今天遇到了三件事,让我一直到现在心情都十分郁闷,也非常难过。郁闷的是当事人的无理迁怒,难过的是我的同事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……
上午九点多钟,王致宣的一权利人施某某打来电话,称发现了其案件被告人,要求我们指挥中心的人立即去现场带人。而此时办公室里除了我和陈冬外,其余人不是出差,就是去了银行。于是我告诉施某某,让他先看住被执行人,实在不行就报警,让四河派出所帮助将人带回所里后,等我们的人一回来马上去带。施某某对我的答复十分不满,立即在电话中向我质询,“你们到底来不来,你们就是这样为老百姓办事的,我们千辛万苦盯到人了,你们又不来,你们还能不能办事呀”,被她这一通数落,我刚上班的好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极点,我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,一句话也没说。只听她在电话中不停诉说自己的不易和我们的不是,最后他可能以为我没在听她叨叨,问我一句,你说话呀,我说,“我想说呀,可我插不上嘴呀,只能听你说”,她愣了有二秒钟,说:“那你说吧”,“我们会尽快赶过去的”,我挂断了电话。之后在不到半个小时内施某某又接连打来了五六次电话,除了催促就是指责。十点半左右,李响回到局中,得知情况后立即与陈冬二人驾车前往,临走时我叮嘱他们,如果遇到危险一定要报警。我说此话时,心中的难过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,一边受着权利人的责难,一边还要拚命地赶往现场。即便如此也未能让权利人满意,就在陈冬驾车一路狂奔的途中,当事人又打了三次电话给李响,称被执行人已跑去双沟了,李响问她,为何不拦住他,她振振有词地说:“我拦他,我不怕死呀”,言下之意,我们不怕死。于是二人绕道赶往双沟,最终被执行人在双沟被控制住,权利人再次提出要求,扣押被执行人开的车和去四河带被执行人的妻子,而此时已快到了下班时间,经核实车辆信息,发现车主并非被执行人,便告诉她车辆不能扣,权利人大声称这车子一直是被执行人开的,怎么会不是他的,今天若不把车子扣了就投诉他们,最终二人没有“满足”施某某的要求。等回到局中,已经十二点四十分。
下午上班时,就在我百思不解这件事的时候,办公室转来两个12345的投诉电话,一个是许磊的当事人,我按照投诉人留的电话给他打过去,对方一听说我是执行局的,立马换作一副轻蔑的口吻说:“噢,我打一次电话,你们就应付一下,最后就什么事都没了”,我问他想投诉什么的,他说,这件事我都说有一万遍了,我问,那你今天是说还是不说呀,他立马回复我“你是在指责我吗“,“这叫指责吗,我就是问你,你到底想不想说,你若不说,我也不知你投诉什么呀”,我把声音降到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的音量。“好吧,既然你想听,我再说一遍吧”,一副恩赐的口吻。我就像一个小学生样静静听他指责许磊如何不负责,如何没能将人控制住,如何至今没能将钱执行到位,一通牢骚后说,你们执行局都没办法执行,要你们执行局干什么?就差没直接说我们是吃干饭的。我无力与之作任何解释,最后告诉他我会核实后给他答复,他傲慢地对我说“最好这样”。虽即“啪”地挂断听话,我像个傻子一样望了电话听筒半天没愣过神来。
另一投诉人是投诉李光的,这个更是让我哭笑不得,直接告诉我他这个案件翟局、许局都知道,他每次通话都有录音。
因为李光已调离我院,我先打电话给许磊,想问下这个投诉案件的执行情况,没想到我刚一说当事人投诉的事,许磊就在电话那头向我怒吼:“你就直接回复,说许磊死了,要问怎么死的,就说是被缠死的,告死的,骂死的,总之就是死了,让他去告吧,人都死了,还怕他告吗,让他去告一个死人吧”,我吃惊地问他这是怎么了,他几乎用了所有力气大声问我:“局长还在你旁边吗,我要直接跟局长通电话”。我彻底被他的愤怒吓呆了,我不敢再问下去。
挂断许磊的电话,我的心感到无比的痛,他的怒声一直回绕在我耳边,那样的歇斯底里、那样地绝望、那样的无助。我一遍遍地问自己,是什么让一个平时说话轻声慢语、温文尔雅、第一次执行陪着当事人落泪的人变成今天这个样子?我寻找不出答案!
在此,我只想替所有执行干警问一声,当事人对我们横的时候,我们能对他横吗?当事人无理指责我们的时候,我们能指责他吗?当事人对我们出言不逊的时候,我们也能对他出言不逊吗?看来我真的气糊涂了,因为我的心情糟透了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