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周六,都是我们执行局的集中执行日,局里组织集中执行,要么统一执行,要么分组行动。
自从来了泗洪法院,“双休”这个词已经很陌生,周六是正常工作日的一部分,而每个周日都是在祈祷别接到加班电话中度过。
11月1日又是一个周六,今天分了三个组,第一组凌晨5点去找长期像“隐人”一样从不与承办人见面的当事人,第二、三两组负责对四件标的物的执行。
我被分在第二组。先到距离金锁镇的一个偏僻小村执行,多日的阴雨,使乡村小路不堪车轮的重负,我们只好下车徒步三四公里,深一脚浅一脚的排成两条“一字形”前往当事人家中。
当事人双方系同胞兄弟,本是同根生,但因琐事双方产生积怨,以致于因二家之间的一堵墙打起了官司,弟弟将墙凿了个洞,常常将一些污浊垃圾通过这个洞流放到哥哥家,我们今天就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比拳头大一点的洞给堵上。
第二件案件位于梅花镇,双方当事人系因非法同居所引起的财产分割,女方离开男方家时,把娘家陪嫁的一台立式空调留在了男方家,但男方家坚持称此空调是他们当初给女方钱买的,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拿走,但因无证据证实此空调钱由男方所出,而女方又能拿出购买空调的发票,所以只能判男方败诉,我们在一边劝说将空调留给他们所生子无果的情况后,一边又劝男方大度点,不要因一台空调而妨碍我们执行。但年仅20岁却已为人父“大男孩”根本听不进我们的劝说,拿起斧头就要砸空调。一阵泥水中的“搏击”,我们强行将其带离现场。
第三起案件更是让人哭笑不得,两当事人均是年近古稀的老太,因宅基的原故起争执。被执行人不服法院的裁判,用锁将权利人房屋的门锁上,使权利人无法进出,权利人申请排除妨碍。当我们将锁砸开后,被执行人上窜下跳,大呼我们执法不公,收了权利人的好处,并用本地方言骂是哪个孬种把她锁砸开的,我用普通话翻译给来自外地的那个砸锁同事听,他说他反正听不懂她说什么,我说你就是听懂了,又如何?面对年事已高的老太,法律强制性此时显得那样苍白无力, 她死拽硬拉不让我们离开,我们只好开玩地对她说:“不要留我们,我们不在你家吃饭”,当我们好不容易挣脱离开后,她一路小跑在后面追赶。
有同事打油诗称:“七十老太身体好,我院执行她来扰,撒泼耍懒把事找,法律大义告知晓,仍然撒奔追车跑,好我执行壮儿男,三步二步甩掉了”
回想今日之执行,用我们许局的话称叫作“堵洞,砸锁,拆空调,其乐无穷”,但另一同事的话形容更确切,“执行局尽干挖挖捂捂之事”
我们在人们的睡梦中起床,又在人们睡梦中归来,双腿沾满了泥水,自诩为“泥腿子”。苦中寻找乐,辛酸中释放自我,这就我们这群执行人。
感悟:没在执行局工作过的人,你永远都无法想象执行的艰辛与无奈……